【周江】自暴自弃周泽楷 四
四
国家队队员们正扔下各自的接机队伍向周泽楷聚集。
不是他们一定要看这个热闹，而是冯君宪突然又来了条指示，要他们十四人拍一套时下流行的机场时装照，以凯旋为题搞个大头条。
“我们又不是明星！让周泽楷拍不就够了！”众人愤愤吐槽，顺便聚在一起继续看热闹。
“怎么样了怎么样了？”方锐吆喝：“说没说呢？”
“应该没有。”张新杰观察江波涛一番，下了结论。
江波涛诧异地发觉，整个国家队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做为一个人缘超好，情商超高，判断力超水平的八面玲珑型选手，他无论如何也猜不出为什么有这样的阵势。此时此刻，他何德何能吸引主角们的目光？这情景反常得像一篇惊悚小说的戏剧性开头。
他决定走一步算一步，先把轮回的问题解决。
“队长，”江波涛刚说一句话，后面摄影师叫道：“过来一个，拎着箱子往这边走！女士先来！”
苏沐橙和楚云秀恋恋不舍地走过去，不时回头张望他们。
“队长，我看了你今天的微博。”江波涛维持着他微笑的表情，看不出任何情绪和态度。
“你有什么感想？”李轩问。
“很震惊是不是？”方锐问。
“没想到对不对？惊不惊喜意不意外？你看到了难道没有其他的想法吗？这照片的含义绝对超出你的想象吧？”黄少天说了一大串。
“难道……真的？”江波涛不确定地看着周泽楷。
黄少天和方锐就站在周泽楷身后，此时当仁不让地各出一个手掌将周泽楷向前推，一直推到江波涛面前，小声鼓励：“机会，这个机会要是错过了你就后悔去吧赶快拿出你枪王的一击即中精神来！”方锐说了什么，周泽楷当然不可能听到。
周泽楷镇定片刻，勇敢地抬起头，一接触江波涛世事洞明的目光，也不知心虚还是不好意思，又把头低了下去。
“队长，很热？”江波涛看着他通红的脸，不禁问。
“要不然我替他说吧，看的这个累。”李轩吐槽。
“你别破坏人家轮回特有的沟通方式。”方锐严肃道。
“那是什么？”
“你猜，你猜，你猜猜猜。”
大家笑得几乎直不起腰，周泽楷在笑声中更不敢抬头，江波涛只好用他长期以来积累的翻译经验安慰道：“队长不用不好意思，恋爱是每个人的正常权利，电竞选手也一样，战队王牌也一样，虽然队长的做法有不妥之处，会带来一些麻烦，但我会一直站在队长这一边。”
大家不笑了，周泽楷愕然地抬起头。
江波涛侃侃而谈：“首先我们要明确的是，国内法律和舆论并不欢迎这样一种关系，并非因为它是错的，而是它过于挑战传统。何况，把私人事务代入公共场合并不是一个明智决定，会导致一段原本轻松自然的关系承担不必要的外界压力。我们也不得不考虑队长和张前辈身上的广告和约以及粉丝效应。我认为这件事甚至可以不必告知战队，我和霸图的张副队可以合理安排二位约会的时间，直到退役，队长既可以保持自然发展的异地恋，又能保证心理上的宽松。中间可能出现什么问题，队长也不必担心，我会解决。”
众人快听傻了，方锐吐槽：“中国好副队，不颁个奖简直委屈了。”
“不不不不江波涛你冷静一下冷静一下！”黄少天连忙挤上来，很不冷静地提醒道：“你不要听风就是雨，就这样帮你们队长连未来婚礼在荷兰还是美国都安排上了，你这么操心是没道理的，你难道一点也不奇怪，一点也不反对？”
“黄……前辈，冷静点。”江波涛看黄少天急得一脸汗，连忙说：“你慢慢说。”
“你就不觉得性别不对？”李轩说。
“性别？”江波涛看了看周泽楷又看了看张佳乐，“性别有什么问题吗？队长喜欢就行。”
“那你就不觉得人不对？”李轩说。
“张佳乐前辈？是位好前辈，收入高人品好性格互补。”江波涛有理有据。
“万一他那运气把你们轮回带坏了，以后冠军就都是兴欣的了。”叶修来了一句。
“我呸！”其他人立刻爆炸，七嘴八舌大骂叶修数年如一日的无耻，直到那边摄影师又在叫：“别愣着！最帅的那个赶快过来！”
“队长，”江波涛本来正欣赏多战队对兴欣精神领袖的围攻，听到连忙提醒周泽楷，周泽楷一言不发，径直向被器械包围的拍摄地走了过去，江波涛想跟上，却被黄少天等人一把拉住。
“前、前辈们？”
“江副，嗯，”国家队队长喻文州不论公私，不分场合，只要有旁人不愿意做的事，都要被大家推上来当发言人。
“喻队，今天是怎么了？”江波涛连忙问。
“就是，”喻文州也有点闪烁其词，“你好像一点也不惊讶，难道你们轮回对这种类似性向绯闻性质的事，没有不适应？”
“还好吧，我们轮回毕竟是S市的战队，不太拘泥这方面。”江波涛谦虚地。
“是见惯不惯了吧。”方锐说。
“的确，每天都能看到有什么稀奇的啊。”孙翔附和，他根本没领会方锐的意有所指，竟然还能无缝对接，众人十分服气。
“江副，你对这方面也完全看得开吧？就是在择偶时的性别考虑方面。”喻文州决定打开天窗。
“对，我认为这完全是个人自由。”江波涛有些诧异，喻文州可不是什么八卦的人，何况在这个地点这个场合这么一群人中，讨论这些多不合时宜，这不是蓝雨队长的作风啊。
“你就不觉得，小周不错？”喻文州继续。
江波涛顿时有点慌乱，众人以为他动摇了，的确，一个正常人被十几双炯炯有神的大神的眼睛盯着，不动摇才怪。他镇定了一下，非常委婉地提醒：“喻队，我和小周怎么可能？你不知道吗？为了防止影响战队成绩和战队和谐，战队内明文禁止谈恋爱，只有你们蓝雨是例外。”
别人还没反应，黄少天先跳了过来，垃圾话如黄河之水，“我靠江波涛你说什么！什么叫我们蓝雨是例外！你影射我们蓝雨有人谈恋爱吗？我们蓝雨只有纯粹的战友感情好不好！你看到哪个蓝雨的人谈恋爱了？我们宇宙第一战队目标只有一个生活重心也只有一个，你怎么知道我们的战队制度和别人不一样，你不要信口开河暗示别人这也是一个大战队副队长的操守吗？身为一个电竞选手爱来爱去的你不觉得问题很大吗？我们蓝雨绝对绝对没有这样的事！”
“就……就是蓝雨都是男性……没有明文规定的必要……”江波涛已经被骂傻了，艰难地想要解释自己没有暗示的意思，也不知黄少天听没听到。其他人已经习惯了黄少天欲盖弥彰的态度，但他们同样害怕黄少天抓住自己发表议论，只敢小说嘀咕，“蠢货。”“此地无银三百两。”“自欺欺人。”“又来了。”这时黄少天转身对喻文州说：“队长，我们回头就在队里明文规定禁止谈恋爱！”
喻文州没说话，王杰希说：“你们蓝雨有必要规定这个？那不等于告诉大家有人心虚？”
黄少天瞬间转移了目标，要以雄辩的口才向死对头证明他光明正大。江波涛逃得一劫，不忘回答喻文州：“我明白了，喻队你们以为我和小周整天在一起，我又能了解他，所以可能有超出队友的关系吧？难怪大家一出机场就观察我。不是的，我们只是好朋友，坦坦荡荡。”
说着，他坦坦荡荡地看着张佳乐，“张前辈千万不要误会。另外，张副队，”他又示意张新杰，“我认为我们应该谈一谈之后的安排，为了保证张前辈和我们队长能有一个顺利发展又不影响战队的环境。”
张新杰只好询问张佳乐，“你说呢？”
张佳乐早就因为这一连串的出人意料震惊得眼花缭乱，他就是心肠软看周泽楷失魂落魄，顺手帮个忙，发个照片假扮个伪情敌又不费他一毛钱的力气，怎么一下子就连战队都牵扯出来了？还要双方副队坐下来商讨今后何时电话何地约会何种语气发微博吗？见江波涛严阵以待，张新杰也是一脸严肃，他顿时演不下去了，帮周泽楷可以，但把霸图扯进来？他来霸图可不是为了搞花边新闻还让战队帮忙公关的！
“小江，”张佳乐严肃地，“我想你误会了，我和周泽楷只是开玩笑发了一张照片而已！”
“开玩笑？”
“对，你没看到之前国家队发的那些照片吗？就是那种国际玩笑！”张佳乐坚决地。
“就是我们队的孙翔发了和肖队的照片后，大家一起发来发去的那些玩笑照片吗？”江波涛很有重点地。
“我先说明，我可没开玩笑，我是认真的。”孙翔说。
“但是我们的确没有什么，就不劳江副费心找我商谈后续问题了。”肖时钦一秒都没等，连忙补充。
江波涛目瞪口呆，一个头两个大，国家队到底怎么回事，集训到比赛完毕也没多久，怎么脑子里只有荣耀的轮回两大王牌都知道恋爱了？诡异。
“所以，不用找张新杰商量什么，有什么疑问你还是去问周泽楷吧！”张佳乐不失时机地。
“好，好的……”江波涛还在震惊中。
难得看到八面玲珑的江波涛发呆，但大家顾不上欣赏，所有人都在窃窃私语，他们不得不面对这样一个现实：江波涛，传说中爱好美男美女的江波涛，是真的尽忠职守，战队不让对内恋爱就真的对周泽楷的脸视而不见，难怪和他朝夕相处的周泽楷要自暴自弃。对周泽楷，大家当然是喜欢的，毕竟是当今的荣耀第一人，实力毋庸置疑，人又谦虚友爱从不多事，大家看热闹也好，看笑话也好，谁都觉得这样的人不可能没机会，江波涛只是一时脑抽才没发现周泽楷那点小心思，只要表白，哪怕只要暗示，只要旁人推动，这两人不说水到渠成，也大有希望。
“还有，小周不好吗？”张佳乐毕竟有点愧疚，干脆助攻一次。
“队长？”江波涛依然有点傻，“哪里都好啊。”
“你不会也在装傻吧？”李轩不太友好。
“也？”江波涛已经被诡异的国家队绕晕了。
现在大家终于明白了这个残酷的事实，江波涛也许是个花花公子，但他恐怕是最有节操的花花公子，或者说，最忠于自己喜好的花花公子，周泽楷再好，荣耀第一人荣耀第一帅，江波涛愣是眼睛大脑一起出问题，没看上。
“好吧我明白了，你和黄少天不一样，你不是装傻，你是真傻。”李轩说，随即被黄少天拉到一边咆哮。
“我也明白了。”张新杰正了正眼镜，他说话的对象是王杰希：“你们弄的药的真正效果不是什么不破不立，而是让本来就失恋的人再失恋一次，断绝所有不必要的念头。”
大家放过脑子里还在千回百转不得其解的江波涛，又一次围住王杰希，询问他和某某某对国家队有什么深仇大恨，或者对人生有什么重大误解，一定要弄出这样一种药，让淡忘的人重新回味，让失恋的人再次失恋，让绝望的人温习绝望，让本来准备寻找新开始的人在原地再狠狠摔上一次，究竟什么样的失恋能让他和某某某，一个年薪千万战队队长和一个留学欧洲大好青年心理扭曲，疯狂报社。
方士谦不在，王杰希一个人哪里招架得住，他几乎想马上变成一只鸟从机场大厅飞走！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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